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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翔非 ] - 情非得已丨邱非生贺

Title: 情非得已

CP: 孙翔×邱非

Written by qswy


邱非生日快乐!




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莫名其妙的自我满足

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莫名其妙的自我满足

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莫名其妙的自我满足

复合梗

私设有OOC有注意防雷



BGM:  杨宗纬 - 出走 / 陈奕迅 - 可以了 / 陈奕迅 - 不来也不去

答应我开着音乐再开文,那能帮助你缓解将会出现的身体不适。

后两首是文中出现歌词出处w


 

*

外头下了很大很大的雨,大到能在黑幕中清晰的看见针一样的雨滴轨迹,大到光是从地上溅起来的水珠都能浸湿裤角,大到邱非到家的时候,光是门口脱个鞋的功夫,玄关处就积起一个椭圆形的小水洼来。

邱非看着门口伞框里干干的长柄伞,叹了口气。

虽说不是带伞必下雨,但只要是出门不带伞的日子,邱非必定得淋一场。

 

淋雨原本来说算不上什么大事,但是作为一个——通俗点讲——靠唱歌吃饭的人,是件颇为值得重视的事情。

邱非一步不停歇地冲了热水澡,吹干了头发,给自己泡了杯姜茶呼呼呼喝了下去,直到觉得嗓子舒服身子暖和了,才放心坐下来喝包治百病的板蓝根。

 

本来今日可以在Fit in 里面唱到歇业,等雨停了再走也不是不行,运气好的话或许还能搭一下店长的车。可房东前两天留了言,从明天开始,另一个合租人就要住进来了。行李今天上午已经运来搬进了空房间,邱非想着怎么也得给房子的公共区域打扫整理一下,所以天色刚暗就赶回家。

北京城里这样几环之外的偏远地段房租也不便宜,但比起内里一点的是要好不少。房子两室一厅,一个人住确实有些多余,现下房东安排着另一个合租人进来,邱非非但不觉得麻烦,反而有点期待。

 

——大概是可以交个朋友一起吃饭,也许还能一起聊聊音乐的。

 

 

 

 

*

邱非是个独立音乐人。

顾名思义,独立音乐的整个制作过程,包括录音到出版发售都由自己一手操办。

独立音乐是一种态度,是音乐人对音乐取舍之后留下来的独属于自己的观念,每个独立音乐人的风格形式都不一定相同,但他们始终心怀音乐,钟情音乐。

而之所以他们对音乐的热忱能如此肆意燃烧,是因为他们的创作只与音乐有关,而与娱乐无关。

也正因为如此,有人说,独立音乐是苦的,而独立音乐人最擅长的事情,大概就是苦中作乐。

 

邱非大概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早年在音乐学院的时候,他师从业界鼎有名的音乐制作人,也上过不少大大小小节目,但大多就是被人说“那个年轻的小伙子唱的不错”之后,被迅速遗忘。如今的时代信息过滤得太快,这样的结果也是千万想要出人头地的人中大部分人的归宿。

本来是颇为打击的事实,所幸邱非对名声之类的东西看得不重,准确的来说,他不在乎。他去酒吧咖啡厅唱喜欢的老歌、唱自己写的歌、或听别人唱歌,便能从中获得满足。对音乐的追求大概就是他生活的重心,白天他窝在家里或是录音室里写歌练歌,晚上就奔赴京城各大据点唱到深夜。数不清有多少人对他赞赏地说,你一定会红的。他总是一笑而过。

邱非确实渴望得到认可,但这种认可并非只有名利可以给予,他很早就知道这点,所以才能安稳坚定地走到现在。

客观来说,邱非的声音还未能拥有所谓岁月的沉淀,但却确实有一种刚尝遍初入社会酸甜苦辣的青年人独有的、难以言说的韵味,更何况曾经师从业内大神,功底自是没得挑的。他在一个地方唱的久了,就会有人记得他,会有人指着他对旁人说,上次我听他唱那首,特别好听。

久而久之会有人专门为了听他唱歌在特定的点去特定的地方,后来就有人拍了视频分享到了网上,也有人八出邱非自建的音乐网站,网络上一传百的速度让邱非积攒起不少的粉丝。而那个只会转发音乐相关资讯、自己老师的po以及自己录歌demo的微博,转评赞竟然也日益丰富起来。

再后来邱非就偶尔会在一些live house里开live,气氛很随意的唱自己的歌。

 

他是那么的热爱音乐,即使在最孤独的时候,他都没有放弃过。

 

 

 

*

邱非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百无聊赖地切换着电视频道。

在他第四次看向墙上的挂钟的时候,门被用力敲响,邱非翻身下沙发套上拖鞋,摸了一把自己有点被压乱的头发,快步走去开门。

 

“你好。”邱非带着友好的笑拉开了门,“合租?”

门外站着的人背着黑色防震包包起来的电吉他,一手抱着颇沉重的YAMAHA的合成器,一手拉了个拉杆箱。他带着New Era限量版的Trill帽,门打开的时候正好看他用手指指骨抬了抬帽檐,有汗水顺着额角往下滑。

就在那个瞬间,两个人对视了。

只是一个对视的时间,双方似乎都因为什么原因而愣在了当场。

 

邱非没有因为对方一身音乐人的行头而感到找到同好的高兴,也没有尽先来之仪请人进屋——若是照着平常的习惯,他一定是会帮人拉过拉杆箱的。

 

而他只是看着门外的人,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

“孙,”邱非感觉喉咙里噎了东西,他清了清嗓子咽了咽口水,方才正常出声,“孙翔?”

 

 

 

 

*

 

邱非认识孙翔,算算已经近七年。其中谈恋爱的时间占了三年。

 

邱非的导师和孙翔学乐器的老师住在同一个小区,又是关系不错的好友,偶尔一起吃饭的时候发现两人是一个音乐学院的学生,一来二去的交换了联系方式,凑一起活动唱歌,偶尔请对方录个demo,倒也算是交情匪浅。

孙翔在音乐上的天赋有目共睹,带着年轻人的冲劲随心所欲地唱歌创作,找他录demo上节目的不少,一些小赛的奖项也拿了不少,当时年轻一辈的同级生里他算得上是最出挑的,也是最出色的。当时学校里知道他的人很多,大多是因为他的才华,也有部分人是听过他的暴脾气。但说到底,邱非是挺羡慕他的。

天赋这种东西,有的时候也不是经验或是努力可以弥补的。

而孙翔对邱非的感觉,大概也是羡慕。邱非的老师不收学生,而邱非是例外中的例外,对方没有给任何理由和说法,就是中意了邱非。原本是不该告诉人的事情,可对方却也没有想要隐瞒的意思——大概就是你不问我不说你问了我不瞒的态度。

孙翔听自己的老师说起这事的时候,总觉得那位闻名遐迩的老师唯一收的学生也该是个怪咖,见面的时候是真真吓到,因为他从却没想到对方会是个如此严谨认真,称得上知书达理的小孩,确实有天赋,但是并没有到万里挑一的地步,孙翔也一度疑惑为什么会是他。而接触时日久了之后,他觉得小孩儿身上有股想学都学不来的认真劲,那种自我鞭策的心性难以培养,全靠心志坚定。而他唱歌的时候,抱一把吉他一把声音干净的嗓子,唱什么都让人觉得舒适,当时傲气冲天的孙翔对他也是难得承认的欣赏。

 

后来就在一起了。

也不算是有什么契机,就是在一个深夜,一同回学校宿舍,两个人坐在地铁站里的椅子上等着末班车,孙翔看着围着大围脖抱着咖啡鼻子通红还在和他说音乐的邱非,探头就是一个浅尝辄止的吻。

当时邱非愣着听孙翔问自己,试试?

然后他回答,好,试试。

 

就这么简单,连告白都没有。

大概是那个时候的两人都没有想过将来,所以就没有做出什么承诺或誓言,当时院里男男的关系只多不少,他们也不会是最瞩目的那个,似乎就是带着一种青春热情去喜欢了一个人,而想要在一起的心情一旦出口,就易发难收地想要靠近。

那段时间两个人的状态很好,无论是对音乐,还是对对方。负距离交流称不上频繁,彼此有性致了就来,双方都不扭捏,也算是有不错的相性。

邱非的老师说邱非的音乐有了从前没有的热情特质,从前的沉稳中突然带有了抑制不住外露的心情,不说是好是坏,至少是种变化,而老师对“变化”说了好。

可上天不是亲妈,岂能事事顺着你走?

大概是因为在一起的太过理所当然,又互相心底里是抱着不会长久的心态在谈感情,所以后来的冲突、争吵、冷战,到最后的分道扬镳,似乎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没谁放不下谁,闷个两天之后彼此说了再见,便就真的三年没见过了。

 

 

分手那年医生出了新专,两个人前后在不同的城市各自入手,都听得仔细认真,也都在社交网络上推过歌转过歌词。

几个星期后邱非在毕业音乐会上,抱着吉他坐在偌大的舞台中央,唱了其中的一首,直至尾音哽咽。

 

 

 

*

我们 一路停停走走

越来越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我们 谁也不肯承认

捂住了耳朵 听见的笑声 是假的

 

真的可以了 我可以了 放弃相爱资格

耽误的青春 是美好的 天真

你的痕迹还在我这 像尘埃没有分寸

如影随形着 狂妄刺痛着 我

 

真的可以了 我可以了 或许不置可否

让我当那个 提分手的 罪人

走不到的路就算了 我们永远停在这了

不在乎的 没有舍不得

 

 

 

*

邱非原本以为三年过去,自己已经快把这个人、那些事忘记了,可那个上午再一次见到孙翔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那份心情早就成了手上的倒刺,不碰便相安无事若无物,一旦被揭起,针扎的疼。

 

刚开始的时候未免有些尴尬,但毕竟两人并非会自己堵在死胡同里宁愿撞死不愿掉头的人,过些时日之后,也便像两个普通的合租人,轮流搞卫生、周末去超市、帮忘带钥匙的人开门。

双方都一副放下了的样子坦然相处,可惜无法忽视的是,心中的冲动与日俱增。

 

孙翔和邱非一样在独立音乐的道路上前行,即使举步艰难。他的风格和邱非那种抱着吉他唱小调的不同,所以他基本只呆在live house或者pub唱歌,如今虽然搬来北京,但和邱非的据点大相径庭,一旦出门便是你东我西没有交集。

而两个人却又很幼稚的开始默默比谁回家的比较早,唱到深夜走到楼下看到灯光已经亮起来,就会烦恼到爬楼梯都掷地有声腾腾腾地把上下左右的邻居都吵醒。

其实这样带着点顾虑的相处模式还算有趣,偶尔看到对方三年了都没有改变的小习惯,还会笑上一笑。

 

 

就这样相安无事直到二月。

 

情人节场,两人反而空了下来。常去的场子被小趴和一些乐队所占据,不愿意凑这个洪流的两人,很难得的一起坐着吃晚饭。

节日对任何人来说,都像是催化剂,催促着你做你平日里不敢做、没法做的事情,催促着你说平日里不敢说、说不出口的话。

那天晚上是孙翔下的厨,三年不见,论厨艺的长进,邱非竟然还略逊一筹。

坐上餐桌之后,双方碰杯灌了半瓶啤酒之后,是孙翔先开的口,他装作不经意地说,邱非你变了不少,变得比以前还闷了。

邱非不明所以,他自认为自己虽然不及圈子里的一些朋友来的活泼爱闹好人缘,但起码张弛有度还算会笑,一个闷字肯定不能给自己啊。

结果孙翔接着说,你以前就不喜欢说自己是怎么想,我从以前就不太懂,我以为三年过去我会有进步的,结果我越发看不懂你。

邱非的叉子插在意大利面里转来转去,始终没抬起来。

几个月来两人避而不谈的话题被这样直白尖锐的摆上了台面,难免有些仓皇。

沉默了一会儿邱非笑出了声,他说:“孙翔,你才是变了很多。”

 

 

 

*

争吵的源头大概是因为意见不合。

而归根结底,就是两个人的理念不一样,三观不一致。

 

孙翔当年傲气很足,脾气又躁,再加上当时在同辈人里是佼佼者,颇听不见别人意见。而邱非早熟,偏静,带着同龄人没有的沉稳,不太喜欢把什么都说出口,也不太在意对自己来说没有意义的东西。结果就是意见想左的时候孙翔怒气冲天地发火,邱非一言不发地坐着,等到孙翔口干舌燥,他再一语中的。

这种情况很是要命,一个人的疯狂地宣泄出去的情绪,再被一下子全捅回来的感觉,让孙翔躁如锅蚁的情绪肆意膨胀。

相处久了总是会腻的,即使你因为喜欢一个人而试着去容忍一些事情,但一旦那根弦崩断开始争吵,吵到后来就会发现自己甚至连为何争吵都已经忘得一干二净,却还乐此不疲地怒目相争。

临近毕业的时候孙翔接了去外地的工作,所以早早地办理了离校毕业手续。和邱非谈分手的时候,这大概也成为了一种借口。

双方都冷静,毕竟当连争吵的原因都已经忘记的时候,争吵这件事情就只是宣泄而已。如今这种宣泄没有意义也没有必要,好聚好散才是最好的结果。

 

孙翔离开的时候邱非没去送机,只是发了短信祝一路平安。

然后便是三年的杳无音讯。

 

 

 

 

*

孙翔确实整个人安淡了很多,即使那个急躁的性子和骨子里带着的傲气难改,整个看起来比之前是要柔和多了。也会去想着别人,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即使情绪一上来忍不住说了些什么,也会去想对错与是否值得。

人真的要改变,大抵是只有自己真的想了,才会改变的。人可以为了一个人戒烟戒酒,但人不会为了另一个人而改变自我。

邱非不知道三年里是因为什么孙翔选择了改变,是事也好是人也罢,邱非都不准备去了解,因为决定改变并且成功了的人是他本身,他觉得值得,那么便是好的。

再看孙翔现在总是收获的名片,鬼都知道孙翔变得更好了,而鬼也都知道,邱非还在止步不前。

 

邱非确实在止步不前。

三年以来他安分的唱歌,并非不好,但似乎已经失了毕业时出来闯荡的冲劲。每天充实地创作和歌唱让邱非以为自己已经为自己所坚持的东西所奋力了,可当他看到孙翔的时候,看他这几年来无论性格也好音乐也罢,那种往上爬的感觉太过稳当坚定,让他羞于直视。

邱非有自己的坚持,也有不少的星探公司或是节目组来找过他,但他都拒绝了。

但是这并不是止步不前,真正的止步不前,是因为邱非的音乐找不到突破。

俗称瓶颈。

 

 

于是情人节的晚餐两个人聊了很多,也喝了不少,孙翔粗略的讲了自己走南闯北的经历,偶尔哼两句曲调,然后就是笑。

邱非觉得孙翔虽然脾气躁,但似乎从前就很爱笑。

喜形于色大概说的就是这种人,直白,坦率,这两点三年来孙翔倒是一点都没有变过。

于是邱非也被感染得笑起来,笑着说,真好。

也不知道是好笑好玩还是好心酸。

 

后来邱非收拾了碗筷去洗碗,洗洗擦擦一通后站在洗手池边刚洗净手转过身来,就见孙翔迎面走来。他来势汹汹邱非毫无防备,后退两步就靠在了料理台边上,而孙翔的气息伴着微不可察的酒精味袭来。

但这似乎并不是什么的预兆,孙翔只是把头抵在邱非的肩上,染过色的头发挠过邱非的脖颈,邱非正想开口就听他轻声地问:“邱非,我们是不是不可能再来过了?”

 

这句话像是一个魔咒,邱非先前因为两人过分接触而火热的身心在那个瞬间沉静下来。

 

有不短的冷场,过了半晌,邱非抬起双手拥住了孙翔的腰,孙翔则缓缓站直了身体。

孙翔挺直腰背的时候比邱非高了将近十公分,这下换邱非把头抵在孙翔的肩上,然后轻声地回答:

“对,不可能了。”

 

 

 

情人节的晚上,窗外灯火通明,在这个所有人都在述说爱的日子里,两人在拥抱中说了否定。

 

 

 

 

 

*

掌心因此多出一根刺 没有刺痛便懒知

就当共你 有旧情没有往事

 

即使一生多出一根刺 没有刺痛便要知

就当共你 有剧情没有故事

 

 

 

*

“不可能”的答案之后,两人反而像是“我愿意”一般相安无事。

 

隔天孙翔就受邀给邱非录了一首demo,邱非放在自己的老ipod里反复听,那唱惯了与自己不同类型音乐而略带烟嗓的声音唱抒情慢歌,给听者太大的美感。

而之后孙翔去听了邱非的live,听他在唱完歌之后顺着气氛讲话,听他抱着那把并不名贵的吉他弹出的音符,莫名安心。

两个人在同租的房子里打孙翔带来的家用机到通宵,听对方唱歌然后帮着改词改调,偶尔因为不同意见吵起来,孙翔也会好好听邱非说话然后再认真强势地说自己的想法。这是过去谁都没有想过的场景,孙翔被磨砺过后的改变着实让邱非吃了一惊。

晚上会在孙翔的房间里看小众电影,而往往因为故事平淡或无趣,邱非就直接脖子一歪睡着在孙翔肩上,第二天醒来就是看孙翔踢掉一半的被子是如何艰难地扒在床上不落地。

两人都给对方写过词曲,平日里两人打赌也都是“给我写首歌吧”,没有时限。这样之后就偶尔有人会问两个人,这首歌跟你之前的给人感觉不大一样啊,很特别,但是很适合。

而莫名其妙的会有自豪感。

 

谁也说不出两个人这样是什么样的关系,两人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那一句不可能了,倒像是一个可以肆无忌惮的理由,即使再亲密的行为只要不越界,都可以因为那句不可能了而找到理由。

既然已经不可能,那还顾忌什么呢?

 

你要说邱非恋旧也没错,要不然他不可能一个ipod用了快十年,不可能一把吉他弹弹修修几年了也不肯换掉,不可能最喜欢的list全是妈妈辈的老歌,不可能嘴上说放下了心里却空落落寂寞叫嚣。

他知道自己还喜欢孙翔,他也知道可能日子一天天过去,这种感情只会只增不减。

但他决定顺其自然。

或者说,等待。

 

 

 

 

*

邱非生日那天,两个人试着在家里做蛋糕,看烂了的教程和为了防止做错而买的超量的材料摊在料理台上,折腾了两人一天。

最后竟然做出了不错的成品。

 

整理了一番之后坐下来吃劳动成果,孙翔自己是赞不绝口恨不得告诉全世界老子第一次做蛋糕就特么成功啦,而邱非甚至不知道该不该吃下口。

蛋糕上是孙翔拿果酱挤的“邱非生日快乐”,挤在孙翔胡乱摆放的水果中间的空位里,乐字大小只有邱字的四分之一。

孙翔挑了一朵奶油花一把抹在有点怔愣的邱非脸上:“发什么愣呢。”

邱非看孙翔放入嘴里一块蛋糕,忙问:“好吃吗?”

“不好吃你就不吃啦?”孙翔嚼着蛋糕晃着沾着奶油的叉子,“当我小白鼠呢。”

邱非这会儿义正辞严地说:“怕毒死。”

“合着你不是共犯啊?”孙翔好笑。

“也没见过给自己下毒的。”邱非瘪了瘪嘴,想想自己这种小孩儿心情实在是要不得,不就是蛋糕嘛,等孙翔生日的时候,可以再做一个更好地,于是也切了一块开始吃起来。

 

奶油入口,孙翔坐在桌对面看着邱非:“怎么样?”挂着笑的脸急切的等着邱非的回答。

这本不是他一人的成果,孙翔却一脸等着自家孩子被表扬的表情。这种表情邱非见过太多次,每次他按完新曲最后一个和弦的时候都会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带一模一样的表情。

那种眼睛里带着的想要被认可、称赞的渴望,差点晃瞎眼。

邱非看着孙翔认真咀嚼了半晌,尽数吞下之后,看孙翔两眼放光的表情竟忍不住噗一声笑出来,他笑得停不下来,还边笑边说:

“这甜的过头了。”

 

甜的过头了,留在嘴里一会儿都发苦了。

 

后来孙翔想起来这句话,他问邱非,你当时是在怕什么呢。

邱非没听明白,说,我无所畏惧。

然后孙翔就抱着邱非笑得浑身发颤。

 

那晚邱非显然早就忘记了孙翔抹在自己脸上的东西,顶着脸上的奶油吃完了晚饭,孙翔竟然还拉着他下楼放烟花。

邱非看着孙翔说现在禁放烟花啊,然后就看孙翔从仓库间挖了一把线香烟花来。

“这个总可以吧?”孙翔一脸得意地说,却也不知道是在得意什么。

 

 

在最后一根线香烟花点燃的时候,孙翔看着难得笑得开怀的邱非说了一句:“生日快乐。”

然后吃掉了蛋糕的最后一块奶油。

 

 

 

 

*

对孙翔来说,邱非大概是最好的年华里碰见的对的人。

他没想着分手之后还能再回到原来的位置,却在自己重回北京的时候撞上了他,甚至比之前还要更好。

他知道这种表象的维持很辛苦,两个人心里明明介怀地厉害,却装作无所谓的嬉笑怒骂,就连身体接触时候的瞬间僵硬都会因为意识的趋势而放松下来。那种我早已经放下你了的信息每天在两人之间传递来传递去,孙翔并没觉得烦。而情人节那天邱非的拒绝让他颇认清了自己的处境。

他明明抛出了复合的橄榄枝,而邱非自断了所有的后路对自己说不。

他觉得这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情,想来也是,在意一个人介怀一件事并不是促成恋情的因素,也不会是促成恋情的因素,但孙翔认清了这一点,却并没有放弃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孙翔自认不会让邱非困扰的攻势不断,邱非也自然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地应对。

 

邱非骨子里有一种奇特的固执,说是坚持也好,说是认真也罢,甚至说是因为天性沉稳有原则理智不冲动也不为过,但谁也不能否认这种固执说不准就是他最吸引孙翔的地方。

而邱非甚至可以对自己承认,他无法忍住对这位旧爱的旧情复燃,他对自己说不的时候口嫌体正直地想要靠近,甚至在夜晚的睡梦中都能听见对方的声音唱自己写的歌,在自己的耳边笑着说话。

但他不希望重蹈覆辙再去爱一遍然后再伤一次,即使现在两人都与过去有所不同,邱非还是慌。他不是知难而退的人,但他始终觉得孙翔是自己无法逾越的坎,他并非不相信对方,他只是不相信自己可以重新尝试。毕竟在一个坑里摔倒过一次,为什么还要再去试试这次能不能走到头?

这种想法其实和吵架也差不多,一开始你清清楚楚起因经过结果,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以及为什么,到后来满脑子就剩下一句话,不能不行不要。

却任由心中的情绪渗进骨子里。

 

 

 

 

*

十二月初,孙翔的独立专辑发行,粉丝争先恐后地入手分享,网络上的宣传掀了一浪又一浪,一时几乎大半的社交网络的话题榜都有孙翔的身影存在。

初战告捷,孙翔在pub开了庆功宴,见者有份,还跟圈子里各个好友说好了都要献歌,一个都不能逃。

邱非自然是责无旁贷地被归入了献歌大队。

 

那天晚上邱非难得地喝的有点多,抱着自己那把吉他上唱台的时候两颊已是绯红,好在意识清醒。他坐在高脚凳上用微带醉意的声音说:“情非得已。”

台下一片呼声中他拨弦弹唱,唱的是和哈林完全不一样的风格,原曲的那种俏皮青春气息不复,邱非选择了用一种认真的深情去唱,节奏比之慢了不知多少,这种改编不算新奇,但难在唱好。

弹吉他看起来对按弦的手要求高,初学者也总是卡在这里,但其实真正的水平高低,看的是右手的功力。邱非的吉他技巧师承他老师,扫弦拨弦得心应手,就连用掌侧蹭弦听起来都干脆利落。而邱非的声音又和吉他相辅相成,台下一片几乎都要醉在这嗓音和琴音的结合里。

而孙翔站在台下,视线仿佛钉死在歌者身上。

台上人坐在被灯光照出的一片浮尘中间,和从前一样在舞台上会自己发光,他的歌声是最好的灯光效果,他的琴声是最好的配乐伴奏。

当年两个人因为对方的音乐互相吸引,如今因为对方的音乐而旧情复燃,最终还是因为音乐,重新爱上一个人,并且直面这样的情感。

 

邱非唱得太投入,他没有看着任何人,没有聚焦在任一有意义的人事物上,他似乎在自己的世界里唱着,让人甚至以为他其实并不属于这儿。

殊不知他的归宿就是此刻。

他歌声带笑,又带着难以言喻的无奈。他很久没有这样随心所欲地唱歌,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也许是时机正好,曾经那种唱到自己浑身发麻的感觉又回来了,吉他的按弦扫弦是如此轻松自如,曲调再也不是要用力气才能唱出来的东西,邱非听着旋律从指间与口中流泻而出,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与心安。

——人真的要改变,大抵是只有自己真的想了,才会改变的。

而他做到了,不为了什么人。

 

 

歌至结尾,邱非的视线突然从人群中找到了孙翔。四目相对的时候,孙翔被邱非眼中丝毫不见醉意的明亮所震慑,看着他抱着吉他弹出最后几个和弦。

最后一句被邱非即兴改词。在那个欣喜的夜晚邱非抱着陪伴多年的吉他看着爱了多年的人,平静如水地唱:

 

再一次爱上你是情非得已。

 


 

 

 

FIN.

 

 

 

 

 

 

 




 

 

 

 

 

呼声掌声赞扬声中邱非抬起手腕看着表,等了一会儿,突然仰起头来对着麦克风说:

“孙翔,祝你生日快乐。”

 

 

 

 

 

Real FIN.





不要问我为什么邱非生日最后一句是这样的(

应了那句话,写出来的东西和本来想好的东西一定是要有出入的……当初的构想结局是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聊人生,没想到还是成了开放性的结局。修改了好多次好多天,到最后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改了什么,也许比原来更差了也不一定。

但真心一片嘛,不怕丢脸。


对于独立音乐,始终饱含敬意,国内最喜欢好妹妹乐队,国外就是WOTE。网络一发达起来独立音乐看起来有所起色……

家里有人是走娱乐圈的,所以对这次写的东西稍微有点了解,但是不深,若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还请海涵……


喜欢eason喜欢杨宗纬,所以音乐的选择比较主观,但想来出走还是蛮搭的w。


希望大家喜欢。

邱非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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